(二) 8.文人 ﹝記者的箴言﹞ 十之八

文人﹝十之八﹞

記者的箴言

文人好色,自古而然;女人冶容,誨人調戲

晚上七點鐘上班,翻譯國際新聞英文稿本,雖屬家常便飯,份內之事,然一夜忙忙碌碌

,屢無閒暇,有時忙裡偷閒,又能幾回。吳老先生教我「翻譯」不二法門,可縱觀大千世界,

形形色色,朗朗乾坤,增廣見聞,其樂融融。

學問不厭深,道德不厭厚,周公吐哺,所以天下歸心。晚上「翻譯」上司吳老先生,一

個賢士,謙謙君子。一代宗匠,滿腹詩書,夜夜傾心竭力,傳授翻譯衣缽,這番用心,使我滿

心在乎,琢磨鑽研,一絲不苟,受其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年大學生活,深深體會「學然後知不足」的道理。他用語言教我,親身示範。受過言教身傳的感染,他說的話至今言在耳,溫故

知新,渾然一體。回想過去,認識現在。

     我初來乍到,人際關係生疏,逢人面含笑容,敬小慎微,謙恭有禮,謹於言而慎於行,

不敢貿然行事。屢念處世戒多言,言多必失,所以默默虛心受教,靜靜學習致用。

一個晚上,夜闌人靜的時候,一位已知天命的中年人跚跚直上編輯部,是吳老先生二十

年故交,談話無所顧忌,途經我的桌前,自我介紹林先生  ( 隱其姓名 )眼睛炯炯有神,和

藹親切。旋輒轉上三樓辦公室,一彈指間,又一手握牙刷,一手攜牙杯下來,夜夜而然,引我

生疑。吳老先生說他性放蕩不羈,不拘形跡,喜痂之癖。文恬文嬉,戲樂度日,習熟見聞,以

為當然。

林先生博學多才,英文造詣淵博,舉止風流,貌似儒者,質是好色。下筆成章,文不加點,一揮而就。新閩日報英文年刊總編纂,上世紀六十年代,菲律賓最大英文報系岷里拉時報

的專欄作家,每週二篇,撰寫中國風俗,情文並茂,一毫妙天下,膾炙人口。經過一段時間的

咬耳交談,我們三人閒時交口,老少譯稿交心,竊竊吐誠,交甘若醴。

文人好色,自古而然;女人冶容,誨人調戲,亦屬天經地義。林先生為人一本正經,溫

文爾雅,文質彬彬,沒有特別偏好,唯一缺點,就是嗜舔儀態萬千美人的乳頭,甘之如飴,默默含情處,深深不語中,樂在其中,所以夜夜漱口不輟。

他與宋朝傾力倡導禁慾的道德理學家朱熹老夫子同曲異工朱夫子明禁男女淫慾,私自

暗養小妾,摸肌舐膚,「好色而不淫」。林先生「好色不好淫」,嗜舔女人乳峰,兩人江河同

歸,一個花好月圓花落去,一個似曾相識燕歸來,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似坐雲霧,如魚之有水,若影之從形,樂此不疲,各得其所。

朱夫子與小妾感情甚篤,廝守纏綿,鳳枕騖帳,依依高處猶勝寒,醒來莫問夜如何,不

越規矩,也樂不可支。

小妾死後,竟為她建「貞女庵」,當時有人撻伐「口是心非」,朱熹辯說「好色而不淫」

不傷大雅。好色乃人之常情,祇要不淫亂即可。這是異端邪道,叛緯離經之說。

林君雖歲五十,沒有紅袖秉燭,不妻不妾,獨身一人,習性詼諧,幽默風趣,宅中雇養

二個美麗大學女生,付其學費,膳宿薪水,紅粉佳人,嚐望不嚐即。一旦回到宅院,一個奉

茶,一個脫鞋,單凝神眺望仙姿天貌的美人,亦屬鏡花水月,形若夢中馳去夢中回,睡去不知

春幾許,醒來何須問是非,芸芸文人,或聞或見,千奇百怪,孰無嗜癖。

明代著名詩人董其昌也是一個好色之徒,在他八十多年的生命中,概與佳人纏綿在一起

,祇愛美人,不愛子女,視財富如敝屣,他唯一心願是在彌留能及時穿上自己最寵愛小妾的貼

身粉紅內衣,撤手人寰。墓傍楊柳依依,不知佳人幾分愁,千絲萬縷,文人各得其是,誰是誰

非,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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